中 國 農 業(yè) 氣 象 第 42 卷 686 中國農業(yè)氣象 Chinese Journal of Agrometeorology 2021 年 doi 10 3969 j issn 1000 6362 2021 08 006 張子源 鄭大瑋 潘宇鷹 等 積溫及熱量資源概念的科學性問題與改進 J 中國農業(yè)氣象 2021 42 8 686 692 積溫及熱量資源概念的科學性問題與改進 張子源 1 鄭大瑋 1 潘宇鷹 1 2 潘志華 1 1 中國農業(yè)大學資源與環(huán)境學院 北京 100193 2 陜西省農業(yè)遙感與經濟作物氣象服務中心 西安 710014 摘要 積溫與熱量資源的概念廣泛存在于國內文獻及教材 但其傳統(tǒng)定義有違物理學原理 英譯用詞及度量 單位也不統(tǒng)一 需要給予準確的科學詮釋并進一步規(guī)范化 本文分析了 Web of Science 的相關文獻 綜述了 積溫與熱量資源概念的由來與發(fā)展 提出了應用中存在的問題 研究表明 雖然積溫作為農業(yè)熱量資源的主 要指標并廣泛應用 但植物和變溫動物完成某個階段的生長發(fā)育并非需要一定數量的積溫 而是需要適宜溫 度條件和必要的持續(xù)時間 過高的溫度或過多的熱量反而可造成傷害 有時有的物種反而需要相對較低的溫 度條件 建議將 熱量資源 改稱 溫度資源 即有利于植物與變溫動物生長發(fā)育的溫度條件與其持續(xù)時 間的綜合 從而賦予積溫和溫度資源充分的生物學與物理學意義 關鍵詞 熱時 度 日 積溫 熱量資源 度量單位 科學性 The Scientific Problem and Improvement of the Concepts of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and Heat Resource ZHANG Zi yuan 1 ZHENG Da wei 1 PAN Yu ying 1 2 PAN Zhi hua 1 1 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193 China 2 Shaanxi Agricultural Remote Sensing and Economic Crop Meteorological Service Center Xi an 710014 Abstract The concepts of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and heat resources have been widely presented in domestic literature and teaching materials and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is usually as the main form of representation of heat resource But its traditional definition obviously violates the principles of physics and the measurement units also have not been unified It urgently needs to be given an accurate scientific interpretation and further standardized Based on the origin and development history of the concepts of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and heat resources the problems in its practical application are reviewed in this paper and the application frequency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erm of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and its synonyms through Web of Science related literature are statistically analyzed and compar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although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is the main indicator of traditional term of agricultural heat resources and is widely used however in fact plants and cold blooded animals do not need a certain amount of heat energy to complete a certain stage of growth and development but require suitable temperature conditions and necessary duration Excessive heat or too high temperature will cause damage to organisms and some species even require relatively lower temperatures On the other hand literature search and statistics show that the term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has been rarer and rarer used in the international academic communities now and the term heat resource is also rarely used in 收稿日期 2020 12 13 基金項目 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 京津冀地區(qū)適應增暖路徑及社會經濟代價綜合評估研究 2018YFA0606303 通訊作者 潘志華 教授 研究方向為生態(tài)與農業(yè)氣象 氣候變化影響與適應 E mail panzhihua 第一作者聯(lián)系方式 張子源 E mail 15901023512 第 8 期 張子源等 積溫及熱量資源概念的科學性問題與改進 687 authoritative agricultural meteorological literature In order to promote a more accurate and scientific term it is recommended to stop use of the term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in Chinese Scientific Journals and to change into integrated temperature or thermal time And the unit should be unified into d or h and not The term of heat resource is also changed to temperature resource and broadened i e the synthesis of temperature conditions and their duration conducive to growth and development of plants and cold blood animals It will give full scientific significance without affecting the large number of applications and achievements of the current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theory and will promote further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meteorology and related disciplines Key words Thermal time Degree day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Heat resource Measuring unit Scientificalness 熱量資源作為氣候資源的一種 出現在很多資 源評價相關的科技論文中 從文獻數據庫 中國知 網 查詢詞條 熱量資源 的數據顯示 1980 年以 來 該詞出現的文章共有約 4300 篇 但該詞在氣候 資源量的說明方面 關于其是否能夠準確表征其中 的物理學含義 學術界有較多的爭議 本文擬通過 對爭議的本質 以及 熱量資源 的含義 國內外 應用情況的文獻分析等方面 提出對該詞表達的不 同意見 以便為今后科學名詞審定提供更為準確的 釋義 1 積溫 與 熱量資源 的實質 長期以來 熱量資源被看作一種主要的農業(yè)氣 候資源 1 2 中國農業(yè)百科全書 農業(yè)氣象卷 3 定 義為 農業(yè)生產可利用的熱量 提出 熱量是農業(yè) 生物生存 生長發(fā)育必須的外界環(huán)境因子和能量來 源 并定義積溫為 某一時段內逐日平均氣溫累積 之和 它是研究作物生長 發(fā)育對熱量的要求和評 價熱量資源的一種指標 中國農業(yè)氣候學 4 中解 釋道 各種農作物的生育期都要求一定的適宜溫度 條件 只有生長期間溫度積累到一定數量 即有足 夠的熱量資源后才能完成作物的生育過程 形成作 物產量 熱量資源主要來源于太陽輻射的增溫效 應 大氣科學詞典 5 也定義 積溫 又稱度 日 某一時期內大于或小于某一界限溫度的日平均溫度 的總和 傳統(tǒng)的熱量資源通常用穩(wěn)定通過某個界限溫度 的持續(xù)時間 積溫多少和無霜凍期長短等作為指標 來衡量 如 在日平均氣溫上升到 0 以上時 越冬 作物返青生長 農事活動開始 氣溫下降到 0 以下 時 越冬作物停止生長 因此可用一年中 0 持續(xù) 日數來衡量生長期和農時季節(jié)的長短 用 0 積溫 多少反映該地區(qū)熱量資源的多少 用 10 持續(xù)日 數和積溫的多少來衡量喜溫作物生長季節(jié)的長短和 熱量資源的多少 4 以上表述都是把熱量資源看作適宜溫度隨時間 延續(xù)的積累量 其實是違背物理學原理的 多年來 很多學者試圖研究各種動植物生理反 應中的溫度對光合作用 呼吸作用或發(fā)育速率的影 響機制 6 9 溫度是影響動植物生理過程的一個基本 要素 各類物種都只能適應特定的溫度范圍 溫度 是影響其分布的主要影響因子之一 但是 生長與 發(fā)育密切相關 本質卻有所不同 發(fā)育體現質的變 化 是時間進程 需要環(huán)境信息來啟動和調控 尤 其是適宜溫度與光信號及低溫刺激 恒溫動物由于 體溫恒定 發(fā)育進程與環(huán)境溫度無直接關系 生長 則表現為有機體量的增長 需要物質和能量的投入 與轉化 植物完成生長發(fā)育過程需要一定熱量積累 的 說法似是而非 因為植物生長發(fā)育唯一的能量來源 是光合有效輻射 動物則以其它生物體的化學能為 能量來源 植物和變溫動物的發(fā)育過程并非需要熱 量供給 有時供熱只是為了保持適宜的環(huán)境溫度 過多熱量反而抑制生長發(fā)育甚至成為一種脅迫 熱 能并不可能直接轉化為有機體的生物能 因熱能是 一種低端能態(tài) 其它能態(tài)最終都以熱能耗散 溫度與熱量是密切相關但并不相同的兩個物理 量 溫度是表示物體冷熱程度的物理量 其實質是 反映物質分子熱運動的劇烈程度 熱量則指 不需 借助于機械的方式 也不顯示任何宏觀運動的跡象 直接在兩者的分子無規(guī)則運動之間進行著能量的交 換 10 其單位是焦耳 根據熱力學第二定律 在一 個封閉系統(tǒng)中 熱量只能從高溫物體向低溫物體傳 遞 溫度高低不等于熱量的多寡 在發(fā)生熱傳遞時 溫度稍低但質量較大的物體所傳輸的熱量往往要比 中 國 農 業(yè) 氣 象 第 42 卷 688 溫度稍高但質量小的物體更多 至于溫度的累加 在物理學上更是毫無意義和荒謬的 溫度對植物與變溫動物生理和生長發(fā)育的影響 主要在于酶的活性 生長發(fā)育現象無非是酶促生物 化學反應的外在表象 酶促生物化學反應的速度主 要取決于溫度 在一定溫度范圍內 反應速度隨溫 度升高而加快并基本服從 Van t Hoff 定律 但溫度 過高有可能破壞酶蛋白 溫度過低則酶蛋白的活性 較低 所以作物生長發(fā)育對溫度的響應曲線一般分 為兩段 在上升段中 隨著溫度的升高 酶的活性 提高 反應速度加快 達到最適溫度后繼續(xù)升高溫 度 反應開始進入快速下降階段 不再服從 Van t Hoff 定律 11 12 超過作物能夠適應的溫度后 酶逐 漸失活 直至反應停止 如圖 1 所示 可見 超過 酶的最佳活性溫度 從外界傳遞熱量以提高反應溫 度 反而會降低反應速度 延緩甚至阻礙生長發(fā)育 的進程 圖 1 生物化學反應中酶活性與溫度理論關系 Fig 1 Theoretical relationship between enzyme activity and temperature in biochemical reactions 2 積溫 概念的發(fā)展及應用 2 1 積溫 概念的發(fā)展 WMO 于 1966 年曾給出積溫的定義 即 在一 既定時期內 日平均溫度 或者另定其它溫度 對 參考溫度偏差的總和 13 積溫在此處是一個描述 氣候的參數 通常作為表征熱量資源最常用的指標 而熱量資源又被大致定義為 農業(yè)生產可利用的熱 量 3 這些傳統(tǒng)概念顯然違背了物理學原理 在農 業(yè)氣象研究中用積溫來反映作物的某種環(huán)境氣象條 件 還需要進一步考慮其真實的物理意義和生物學 意義 積溫概念最早由法國學者 R aumur 提出 是把 植物從種植到成熟的日平均氣溫進行累加 只是一 個比較粗糙的氣候參數 其后 積溫學說根據生物 的三基點溫度和化學反應中的 Van t Hoff 方程 提 出植物發(fā)育速率在最適溫度與植物生命活動最低溫 度之間呈線性關系 但直至今日 也沒有關于為何 植物發(fā)育速率與溫度呈線性關系的解釋 因為在 Van t Hoff 方程中 反應溫度每升高 10 發(fā)育速率增 加一倍 這個關系顯然不是線性 而是按照指數曲 線增長 從 19 世紀到 20 世紀上半葉 國外農業(yè)氣象學 家對積溫的計算和訂正陸續(xù)進行了改進 1837 年 Boussingault 用基本相同的方法計算谷物播種所需 熱量 總值 稱此期間天數與日平均氣溫乘積為 度 日 degree day d 1923 年 Houghton 等提 出了有效溫度的概念 開始進行作物有效溫度 生 物學零度和有效積溫的研究 14 其后 最值得注意 的是英國著名農業(yè)氣象學家 微氣象學和生理生態(tài) 學家 Monteith 通過梯度溫床進行控制溫度下的種子 發(fā)芽實驗 論證了所謂積溫不過是經過溫度有效性 訂正的生物發(fā)育時間進程的一種度量 并提出以 Thermal time 熱時 代替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積溫 一詞 Monteith 給出的計算發(fā) 芽速率公式為 15 b 1 TT1 t 1 由此推算熱時即積溫 1 d 的計算式為 1b T T t 2 式中 t 是種子達到發(fā)芽標準長度所需天數 d 1 t 即為發(fā)育速率 T b 為作物的生物學零度即生長發(fā) 育的起始溫度 T 為該階段的日平均氣溫 Monteith 還把熱時概念推廣到最適溫度與上限溫度 之間的范圍 給出最適溫度與最高溫度之間完成發(fā) 芽所需熱時即積溫 2 d 的計算式為 2m T T t 3 發(fā)芽速率公式為 m 2 T T1 t 4 式中 T m 為發(fā)芽的上限溫度 T m T 為 發(fā)芽適宜溫度與上限溫度之間的有效溫度 以 上過程都是按照發(fā)育速率與溫度呈線性相關的方式 來計算積溫的 但是 Van t Hoff equation 假定酶促 反應速率與溫度存在指數關系 當溫度升高 10 反應速率增加一倍 基于這個理論基礎 許多學者 第 8 期 張子源等 積溫及熱量資源概念的科學性問題與改進 689 研究成果更傾向于非線性相關關系 16 如 Tollenaar et al 曾得到玉米生長發(fā)育所需熱時符合三次曲線關 系 17 即 23 DD 0 0997 0 0360T 0 00362T 0 0000639T 5 其中 DD 為熱時 degree day T 為日平均 溫度 除此以外 國外學者曾用 chill day 日平均 氣溫低于 5 天數來估算日平均氣溫大于 5 積溫 thermal time 并推測英國北美云杉發(fā)芽時間 18 DD 67 4 4401 8EXP 0 042 chill day 6 另外 關于積溫學說內容的發(fā)展擴充 中國農 業(yè)氣象學家從 20 世紀下半葉先后提出負積溫 有效 積溫 當量積溫 有害積溫 地積溫等概念 還在 溫室小氣候研究中提出了 h 的概念 豐富了積 溫學說的內容 14 2 2 積溫 在農業(yè)上的應用 積溫在農業(yè)上的應用十分廣泛 大致上可分為 以下方面 1 反映生物體完成某個發(fā)育階段對 熱 量 的要求 為地區(qū)間作物引種和新品種推廣提供 依據 2 在農業(yè)氣候研究中作為分析地區(qū)熱量資 源和編制農業(yè)氣候區(qū)劃的指標 3 在農業(yè)氣象預 報 情報服務中根據作物各發(fā)育時期的積溫指標 預報作物的物候期 4 預測昆蟲的發(fā)育 以期更 好地進行植物檢疫控制 19 5 評估作物真菌的產 孢強度 以防作物的真菌性病害 20 6 應用負積 溫和有害積溫概念確定凍害與寒害等低溫災害的指 標 作為制定防災措施的依據 3 用 積溫 表示 熱量資源 在科學性上 的一些缺點 熱量資源 一直被解釋為適宜溫度的積累量 即用積溫的多少評定一個地區(qū)的熱量資源是否豐 富 但是早在 1997 年的世界氣象組織農業(yè)氣象委員 會 WMO CAgM 的咨詢工作組會議上 便有人提 出 熱量資源 的提法不科學 在國際權威農業(yè)氣 象著作 教材和論著中大多也找不到 熱量資源 一詞 首先 傳統(tǒng)的積溫計算方法有悖物理學原理 作為一種物理量 溫度并不等于熱量 溫度只是物 質分子平均動能的一種表征形式 屬狀態(tài)物理量 并非能量 在農業(yè)氣象學中 溫度經常以生態(tài)因子 和氣象要素的形式出現 更多反映農作物周圍空氣 或土壤的一種物理狀態(tài) 因此 與其把積溫當作一 種能量即 熱量資源 不如看作一種描述狀態(tài)的 信 息資源 其次 大多數積溫計算方法僅采取簡單的日平 均氣溫求和來計算 計算之前大多未確定作物的溫 度閾值 比如在溫差較大的季節(jié)或地區(qū) 最低溫度 或最高溫度就有可能超過作物生長的閾值范圍 此 時僅用日平均氣溫來表示 就忽略了最低溫度 或 最高溫度 對作物的不利影響 不同作物與品種體 內酶的種類 含量均不同 這是對不同環(huán)境適應的 結果 因此 不同種類 不同品種的作物在不同發(fā) 育階段會在不同溫度下產生不一樣的響應 21 故不 同作物所適應的溫度范圍或最適溫度千差萬別 不 確定所研究作物及其品種的溫度閾值 從而得出的 積溫是毫無意義的 第三 積溫本身是個很粗糙的量數 并不能準 確反映作物的適宜生長溫度 目前常用于積溫計算 的溫度數據大多數源于氣象站點觀測的 1 5m 或者 2m 高度處百葉箱內空氣溫度 而作物生長環(huán)境溫度 往往與氣象站點觀測溫度有明顯出入 大面積生長 的作物還會形成局地的農田小氣候 而且 1 5m 或 2m 高度的氣溫也不能準確反映作物不同器官的體 溫 1 5m 或 2m 高度的氣溫也不能反映地面的溫度 比如晴朗夜晚的強烈輻射降溫會使地表及近地面溫 度明顯低于 1 5m 或 2m 高度的氣溫 此時盡管觀測 的氣溫不影響作物生長發(fā)育 但是地表溫度有可能 已經超出作物所能承受的溫度閾值 而冠層作用面 的葉面最低溫度通常還要略低于地面最低溫度 第四 以積溫度量發(fā)育進程時沒有考慮影響作 物生長發(fā)育的其它因素 作物生長發(fā)育的各種環(huán)境 因素 如光 溫 水 風 礦質養(yǎng)分和其它生物等 是密切聯(lián)系的 絕不是孤立的 如光周期是許多植 物生殖生長不可缺少的誘導因素 葉片生長速率與 氮供應也存在一定響應 22 溫度在許多情況下的確 充當主導因素 但在應用積溫來度量發(fā)育進程時卻 常常只是機械累加溫度 忽略了其它因素對作物生 長的影響 23 第五 在嚴格的物理學意義上 積溫所反映的 所謂 熱量資源 也與物理學上以焦耳為單位的熱 能完全不同 如四川盆地氣溫較高 全年 0 以上積 溫可達 6000 d 以上 青藏高原氣溫相對較低 0 中 國 農 業(yè) 氣 象 第 42 卷 690 以上積溫只有 1000 2000 d 但兩地地面接收到 能轉化為熱能的年太陽總輻射量卻完全相反 青藏 高原大部為 7000 8000MJ m 2 四川盆地僅有前者 的一半 第六 積溫度量單位存在不統(tǒng)一和不規(guī)范 如 果積溫只是按照逐日累加 那么其度量單位應該是 而如果按照 Monteith 的方法計算 式 1 及式 2 則得出的度量單位應為 d 中國農業(yè)氣 象 在專家建議后一直明確規(guī)定統(tǒng)一使用 d 但目前許多期刊并未嚴格規(guī)定其標準用法 目前一 些科技期刊與文獻對積溫單位的使用仍十分混亂 4 國內外對于積溫及類似概念的應用趨勢 目前國際較為常用的積溫科學名詞除了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和 Thermal time 外 還有 Degree day 和 Heat unit 2020 年 10 月 通過 Web of Science 數據庫 檢索了 1995 2019 年出版論文標題 出現以上 4 個詞條的期刊和會議論文 統(tǒng)計世界范 圍積溫及其相關名詞的使用情況 一共找到 943 條 結果見表 1 Web of Science 是獲取全球學術信息的 重要數據庫 它收錄了 13000 多種權威和高影響力 的學術期刊 內容涵蓋自然科學 工程技術 生物 醫(yī)學 社會科學 藝術與人文等領域 從表 1 及表 2 可以看出 Thermal time 主要在 英國和美國使用較多 該詞最能體現積溫的實質 但這種最科學的表達方法中國學者文章僅占 6 3 隨著時間推移 用 Thermal time 替代 Accumulated 表 1 積溫及其同義詞在 1995 2019 年出版論文題目中出現的篇數及其分布 Table 1 The number and distribution of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and its synonyms in the titles of published papers from 1995 to 2019 論文用詞出現頻次 篇 前五位及作者所屬國家 The top five paper article number which the words was used in and the author s country 用詞及單位 Words and units 1 st 2 nd 3 rd 4 th 5 th 總計 Total 占總數比 Percentage of total 中國占比 China s proportion of total Thermal time d 英國 UK 33 美國 USA 24 巴西 Brazil 16 印度 India 13 中國 China 12 192 20 3 6 3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中國 China 255 澳大利亞 Australia 2 美國 USA 2 英國 UK 2 日本 Japan 1 278 29 5 91 7 Degree day d 美國 USA 108 中國 China 35 加拿大 Canada 29 英國 UK 18 土耳其 Turkey 16 343 36 4 10 2 Heat unit d 印度 India 35 美國 USA 17 埃及 Egypt 6 加拿大 Canada 5 澳大利亞 Australia 3 130 13 8 0 合計 Total 431 78 53 38 29 943 100 注 表中為 2020 年 10 月 Web of Science 數據庫的檢索結果 Note Search results were as of October 2020 Web of Science database search results 表 2 積溫及其同義詞在不同時期 1995 2019 年 發(fā)表論文題目中出現的篇數 Table 2 The number of papers published in different periods which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and its synonyms were in the titles in 1995 2019 用詞及單位 Words and units 1996 2000 2001 2005 2006 2010 2011 2015 2015 2020 合計 Total Thermal time d 21 27 39 44 61 192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15 32 81 78 72 278 Degree day d 44 43 64 90 102 343 Heat unit d 28 25 29 26 22 130 合計 Total 108 127 213 238 257 943 第 8 期 張子源等 積溫及熱量資源概念的科學性問題與改進 691 temperature 用詞的文章正在逐漸增加 4 種用詞中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最不具 備科學意義 以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為英譯 用詞的文章絕大多數來自中國學者 很少有外國學 者使用 隨著中國學者向國際期刊投稿量的大幅增 加 使得以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占比達近三 分之一 但 2008 年 中國農業(yè)氣象 規(guī)定必須使用 d 后已開始下降 作物模式迅速推廣使 degree day 使用頻次持續(xù)增加 目前占比最大 達 到 36 4 但把單位與物理量的名稱混淆不妥 論文 標題用詞 Heat unit 也不夠科學 主要來自印度 其占比最低 從整體看來 具有科學性表述的 Thermal time 及 Degree day 呈逐漸上升趨勢 表明越來越被國 際學術界主流所接受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的 使用雖在近幾年有所下降 但數量依舊龐大 這是 由于中國作者在國際期刊上的投稿迅速增多 因此 在國內統(tǒng)一積溫用詞及單位并使用科學表述方式亟 待大力推行 5 關于作物生長發(fā)育所需環(huán)境溫度條件的 表征 由于積溫在農業(yè)上的應用已取得大量成果且積 溫一詞的使用在國內已形成習慣 建議仍沿用該詞 來表示生物生長發(fā)育所需環(huán)境溫度條件 但其科學 性的問題及積溫單位的統(tǒng)一亟待解決 關于中國大百科全書第一 二版的 熱量資源 條目 本文提出將其改為 溫度資源 并已為大百 科全書第三版相關條目的撰稿所采納 目前中國大 百科全書第三版積溫條目的初稿已做出修訂 積溫 又稱熱時 指某一時段內日平均氣溫對時間的積分 單位 d 或 h 在第三版初稿中還將 熱量資源 改稱 溫度資源 以便與 光照資源 水分資 源 等并列 指對農業(yè)生產和農業(yè)生物生命活動有 利的溫度條件 其內涵比傳統(tǒng)的 熱量資源 農 業(yè)生物生長發(fā)育所需溫度條件與持續(xù)時間的綜合 明顯擴展 還包括通過春化或打破休眠所需溫度 抗寒或耐熱鍛煉的適宜溫度 農事活動和農產品貯 藏加工所需溫度和對自然熱源與熱匯的利用等 其 中也包括對農業(yè)生物或農事活動有利的相對較低 環(huán)境溫度 鄭大瑋等 14 首次提出將積溫的英譯改為 Integrated temperature 或 Thermal time 其意義 為 某一時段內有生物學意義的平均溫度對時間的 積分 單位為 d 對于多年平均積溫的計算 可將逐月平均氣溫擬合為曲線方程 以界限溫度的 起止日期或播種期 成熟期為上下限 對時間積分 求得 這樣既能體現 Monteith 關于積溫有效性訂正 的時間進程度量的思想 又可以使積溫一詞在科學 性上得以延用 由于逐日平均氣溫并非連續(xù)函數 在實際計算當年或某發(fā)育階段的積溫時 仍需通過 逐日累加進行 但所得出結果必須使用復合單位 d 熱量資源與積溫概念及其單位使用的混亂 反 映出中國農業(yè)氣象學科基礎理論的不夠成熟 通過 本文整理分析闡述積溫應用過程中的不足并提出改 進方案 目的是使其定義更加嚴謹 物理意義更加 明確 計算結果更加接近實際 有利于中國農業(yè)氣 象研究結果得到國際科學界的認可 也有利于促進 中國農業(yè)氣象學及相關學科的發(fā)展 參考文獻 References 1 馬雪晴 胡琦 潘學標 等 1961 2015 年華北平原夏玉米生 長季氣候年型及其影響分析 J 中國農業(yè)氣象 2019 40 2 65 75 Ma X Q Hu Q Pan X B et al Analysis of annual climate types and its impact on summer maize in the North China Plain over the period 1961 2015 J Chinese Journal of Agrometeorology 2019 40 2 65 75 in Chinese 2 王珂依 劉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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